假少爷开车撞死人,嫁祸于我,未婚妻立刻跟我解除婚约,嫁给他。
我面临牢狱之灾,而律师青梅毅然选择嫁给我。
她四处奔波,为我脱罪,最终将假少爷送入监狱。
随后她家中财务出现了问题,病弱的岳母面临入狱。
为报恩,会计的我顶上了罪名,坐了七年的牢。
但我出狱时,却在大门后,偷听到老婆与岳母的谈话。
“初恩,远山对你一片情深,如果知道为了你给许轻风脱罪,嫁给了他,签下他父母死亡的晾解书,他得多伤心。”
岳母愤愤不平问道。
“我也不想的,但他父母死都死了。”
我脑子一阵炫晕,许轻风开车撞死的是我父母?
“你签了晾解书,许轻风都不用坐牢了,为何还要做局让远山坐牢。”
“不送他坐牢根本瞒不住,难道要我看着轻风坐七年的牢吗?”
我的心一揪一揪地痛。
风华正茂的七年只有四面墙,只是为了许轻风。
原来我以自为的两情相悦,是一场笑话。
既然如此。
她宋初恩,我不要了。
01“那远山坐了十年的牢就不冤吗?
二十三到三十,这可是最风华正茂的七年呀。”
岳母感叹道。
“这七年是我对不起他,我以后会补偿他的。”
轻轻一句补偿,我七年的牢狱生涯,一笔带过。
我日日在监狱做天堂伞,而许轻风到各大商场购物。
我被四面墙禁固了自由,而许轻风满世界乱跑,享受自由人生。
我浪费十年,成了一个有案底找做工作都难的犯人,而本该入狱的许轻风事业有成,家庭美满。
一切只源于,我的妻子舍不得,他坐十年的牢。
为了让我不发现父母的死,她让我替许轻风坐了十年的牢。
我的心碎成一片片,再也补不回。
“女儿,你是律师,你知道这是犯法的,许轻风有这么好吗?
值得你这样做?”
“妈,你不知道。
轻风对我有多重要,只要他过得好,让我做什么都愿意。”
她一脸的温柔。
岳母叹了口气。
“算了,你害远山家破人亡,以后要好好对他,给许家开枝散叶,弥补远山。”
“妈,你不要说了,我已经结扎了,除了轻风我不会给任何一个人生孩子的。
至于欠许远山的,我以后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。”
岳母抖着手,指着宋初恩。
“你这是要宋家断子绝孙呀,你做错这样多事,还不弥补以后是要遭报应的。”
“妈我真做不到,每次与许远山亲热,我就恶心得想吐。”
我湿润了眼眶。
新婚之夜,她害怕得发抖,我体谅她,从不强迫。
原来是我令她恶心。
“你为了以亲属的名义签晾解书,非要嫁给人家,现在嫌他恶心,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。”
岳母愤怒骂道。
“妈,我也不想的,如果不这样做,等许远山发现死的那人是他的父母,远山一定不会放过轻风的。”
我的心像被人紧紧地掐住,痛得死去活来。
记忆回到那场连环车祸。
我从车里逃出来,前方一辆车里,两个脸上划了十几刀的人招手向我求救。
我虽然觉得熟悉,但并没有多想。
现在想来,他们是怕我会发现,将爸妈的脸划烂了。
想到那两人就是父母,我忍不住吐了口血。
随后有人举报是我的车撞了人,我便一直奔走,更没想到那两人是我父母。
最没想到,帮我脱罪的青梅律师,是为了以亲属的名义签晾解书,而与我结的婚。
当初受万人唾弃,唯有妻子不离不弃。
她是我漆黑中唯一的曙光。
不成想,她才是黑暗中的推手。
为了报恩。
她说会计的岳母不小心被人骗了,做了假账。
她担心年老体弱的岳母,承受不起狱中生活。
我没有二话不说,抛去新考的公务员,自愿为岳母坐十年的牢。
不曾想,这只是针对我的一场骗局。
“远山都因你入狱了,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死人家属。”
岳母怒问道。
“轻风撞死了三个人,另一个年迈的老太太,有个混黑道的坐牢的儿子,等他出来一定会找轻风报仇的。
我不能让轻风的人身安全有一点威胁。”
“我只能将远山送到同一座监狱。
远山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,他会理解我的。”
我恍然大悟。
狱中有个黑壮的人一直欺负我,我原以为他是单纯看我不爽。
原是宋初恩让人误以为,我开车撞死了他母亲。
七年来,数不清的殴打次数,我都是靠着对宋初恩的爱熬过来的。
摸着弯曲的小拇指,我笑得溢出了眼泪。
她就如此爱许轻风,为他做到这地步。
“远山,你什么时候出来了,没听到什么吧。”
妻子眼里闪过慌乱,岳母满脸愧疚。
“刚出来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。
她奔过来,紧紧抱住我腰,埋在我的胸前。
“远山你终于出来了,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。”
我的心一片冰冷。
虚假的爱我不要。
宋初恩是我不要她了。
02“远山你知道吗,你在牢里的每一天,我都好想你。”
宋初恩的样子再深情不过,如果不是我偷听到,真的会相信了。
一旁的狱友看着我们,欲言又止。
在狱中,人人都羡慕我,即使入狱妻子仍不离不弃,默默等了我七年。
每个月雷打不动,过来看望我。
为我添衣,送吃,关怀备至。
我也曾骄傲过,现在想来,都只是鳄鱼的眼泪罢了。
向来用羡慕眼光看着我的狱友,现在全是怜惜。
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离开了。
“初恩,怎么不见我爸妈来接我。”
她慌乱地别过了眼。
“他们去旅游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,你还不信我。”
“我信。”
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说道。
宋初恩拉着我上了车。
回家的中途,远方传一阵刺目的光。
车子直直往墙上撞。
我晕过去。
再次醒来,下半身传来一阵刺骨的痛。
膝骨骨裂的我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我想去找宋初恩。
却在病房外听到岳母跟她吵架。
“宋初恩,你到底想干什么,你害得远山这样,还不放过他,车子明明是正常行驶的,你为什么打急转弯。”
“妈,离轻风的追诉期还有一年,万一远山知道了真相怎么办,只有他的腿断了,哪里都去不了,我才放心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又提前把人捞出来做何,干脆让他坐满十年的牢不好吗?”
“我想他了。”
“以后我会是他的腿。”
“我没你这个女儿,我要去告诉远山真相。”
岳母愤怒道。
“妈,我求你了,你就当不知情,远山他知道了会恨死我的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,为什么还要这样做。
我一定要告诉他。”
“妈,你要我看着轻风坐牢,是想我死在你面前吗?”
岳母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承受不住的我,摔倒在地。
宋初恩惊慌看过来。
“远山,你怎么摔了。”
“医生,医生快来。”
她一脸的心痛,似恨不得代我受过。
“远山,都怪我想着去接你,晚上没休息好,开车慌神,你放心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,无论花多少钱,都一定会治好你的。”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了来。
我认得他,是街上的神棍。
对医术一窍不通。
“我不想让他治。”
“远山,你听话一点,你现在都三十了,还像小孩子一样要人哄吗?”
“宋初恩,你非要让他给我治腿吗?”
我定定地盯着她的眼。
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。
而后很快镇定下来。
坚定道:“是。”
“好,我成全你。”
我闭上了眼,无人看到我猩红的眼眶。
神棍对着我的腿一阵揉捏。
“啊——”我感受到腿骨被捏碎了。
大滴的汗落下,我的唇咬出了血。
宋初恩温柔的在一旁为我擦汗。
“痛过之后就好了,再忍忍,再忍忍。”
她也跟着落下了泪。
神棍停了下来,我腿也彻底地废了。
宋初恩离开病房。
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。
“你的提议我答应了,你帮我洗刷冤枉。
还有让律师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。”
03宋初恩推着坐着的我轮椅,来到公司。
“哟,做假账蹲大牢的人还敢来公司呀。”
昔日财务部的同事嘲讽道。
“手脚不干净的人进了公司,我们可要看清楚了,免得再偷了公司的东西。”
我的拳头紧紧地握着。
“你们闭嘴,当初的事是个误会。”
看到宋初恩维护我,我惊讶看向她。
“我宣布恢复远山会计的职位。”
“我不同意,宋理事许远山可是有前车之鉴的,万一他再一次移用公款怎么办。”
“不会的,我相信他,上次也是误会。”
“他坐过牢了,学历也不符。”
“好了,我意已决。”
她蹲了下来,与我平视。
“远山虽然你的腿断了,但你还是能赚钱养家的,我们日后好好过日子好吗?”
我冷硬的心,微微触动。
上了几天的班,对于同事的刁难,我处理得游刃有余。
临下班却发现,账对不上。
多了一分钱。
我以为是哪里出错了,熬了一夜,才找出问题。
“许轻风这个账谁让你填上的。”
他满不在乎道。
“我就是想凑个整数,补了一分钱。
怎么了么?”
我气得喘不上气。
“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样,我找了一个晚上。
身为一个会计,你不知道不可以这样吗?”
“我都补上了,你还想怎么样,你现在不是搞好了吗?”
身为会计人,最受不了这样了。
“好了,好了,远山你别生气,现在不是找到了吗?
轻风毕竟是你弟弟你让着点他。”
宋初恩及时出现,将我推了回去。
“别气了,气坏身子不值当。
对了有份文件要你签。”
我想细看,她似乎很急,一直催促。
但我还是看清了。
这是份责任书。
许轻风这个草包,做会计不到三年,就犯下滔天大罪。
做假帐,随意开发票,挪用公款,等等。
最最重要的是,他吃回扣,买了质量不合格的建筑材料,害十几个农民被埋在地下。
我本要坐十年的牢,宋初恩费心捞我,我还以为她对我一丝情。
看到这份文件,我失声笑了。
“远山,你,你怎么突然发笑。”
她一脸心虚看我。
“你非要我签吗?
即使我签了要牢底坐穿,受万人咒骂。”
她眼神飘忽。
“你,你胡说些什么,就是一份普通的文件而已。”
“我,好签,岳母小时在我饿死给过我一顿饭,现在就当我还你了你。”
我利落地签下字。
随后甩出离婚协议书。
“我们离婚吧,从此两不相欠。”
04她十分错愕地看着我。
“不,我不离婚,你为什么要离婚,你不爱我了吗?”
她的脸上全是恐慌。
“不行,我不答应离婚。”
砰——门口突然闯进来十几个拿着木棍的人。
“谁是许会计,害死了我家人,我要他偿命。”
屋内只有我们三。
“是不是他。”
农民工家人指着许轻风问宋初恩。
“不,不是我。”
“我看就是你。”
农民工家人举起木棍就要敲下去。
“啊,初恩救我。”
许轻风喊道。
“不是,他不是。”
“他才是。”
宋初恩指着坐在轮椅的我。
我一脸失望地看向她。
就在其他人动手时,岳母赶了过来。
喊了停。
“不是远山,是许轻风。”
“宋初恩,我实在看不过去了,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,你是想害死远山呀。”
岳母崩溃大哭。
“到底是谁。
干脆两人都打好了,反正都姓许。”
农民工家人看着我俩的工牌道。
“就是他,你们看这是他签下的文件,就是他吃回扣,挪用公款,害死了你们的家人。”
“畜生呀。”
岳母没想到宋初恩这样做,被气晕了过去。
我也绝望地闭上了眼。
再次睁眼时,眼里对她没有了一丝情。
十几号人用木棍往我身上敲,头上,手臂,腿上,身体都没有遗漏。
而几步之远的宋初恩怕许轻风被人踩到,护在身后。
我被人打得声都吭不出一声。
宋初恩在温柔抱着许轻风安慰不怕。
我被打得浑身筋骨都碎了,宋初恩在给许轻风被踩红肿的手指头上药。
听到警察车响的农民工家人们跑了。
“远山你没事吧,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。”
“啊,初恩我扭到脚了。”
扶着我的她松了手,接住了许轻风。
而再次摔了一跤的我,腿骨曲折地贴住了后背。
“你好警察,接到举报,本公司的会计贪污公款,造成十几人死亡,现在要逮捕他入狱。”
两个警官出示了证件。
岳母醒了过来,看到如此惨状的我泣不成声。
“女儿,远山都这样了,你还要包庇他吗?
远山这样再被捉走,不送医院一定会死的。”
“妈妈。”
宋初恩看着我眼里有几分松动。
“初恩,你救救我,我如果坐牢一辈子就毁了。”
许轻风小声道。
宋初恩将警察支了出去,要了两分钟。
“妈,远山对不起,高中那年我被拉入巷子,是轻风救了我,否则我早死了,远山你再帮我一次,你如果残了,下半辈子我养你。”
我在心里嗤笑一声。
救她的人明明是我,为此还聋了一只耳朵,没能参加高考。
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。
“女儿不是这样的。”
岳母急切道。
“好了,不要再说了,我意已决。”
岳母还要解释,我对她摇了摇头。
“我爸妈根本没有去旅游,他们死了,是被许轻风开车撞死的,是你签的谅解书对不对。”
我道。
在场的几人瞪大了眼睛。
宋初恩惊恐地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