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的样子?”
他的声音轻柔,带着一丝调侃与温柔。
茶水在他指尖凝成琥珀色的星子,顺着木纹缓缓渗进《观云图》的裂璺,仿佛是时光的印记,悄然融入这古老的画作之中。
中元夜,我们同赴古观星台测绘。
月色如水,我们登上了那座未完工的星象馆穹顶。
江云起裹着鸦青斗篷,在月光下,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,像一尊正在风化的墨玉雕像,透着一种清冷而孤寂的美。
他教我调试星象仪的铜制璇玑玉衡,那古老的仪器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。
他轻声说道:“斗柄东指时,春神句芒的车辇正碾过天田星官。”
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,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。
子夜的钟声响了,悠长而沉闷。
就在这时,我的银簪突然坠地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,银簪碎成满地流霜,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。
“疏桐,看天市垣东南。”
他忽然攥住我手腕,掌心的温度比那冰冷的月光还要凉。
“那里有颗忽明忽暗的客星,百年前的光穿越紫微垣时,我们祖父的祖父正在秦淮河畔放河灯。”
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,似是透过那遥远的星空,看到了过去的时光。
我转头望去,望见他眼中有星河流转,却不知那是渐冻症侵蚀神经带来的复视。
他颤抖着将我的手指引向虚空,那手指的力量是如此微弱,却又带着一种坚定。
“若将星象馆的藻井做成二十八宿浑天仪,千年后的人们仰望时,会不会看见我们此刻看见的星光?”
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憧憬与期待,仿佛在描绘着一个美好的未来。
夜色如墨,繁星点点,仿佛是镶嵌在天幕上的宝石。
他教我辨认阁道六星:“这是仙人车驾,载着...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踉跄了一下,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他,触到他嶙峋的肩胛,心中一阵刺痛。
他竟笑着指天:“看,贯索星官在收相思线。”
后来才知那日是他确诊周年,他在罗盘背面刻了“身似璇玑”四字,那四个字,仿佛是他对命运的抗争,也是他对生活的热爱。
冬至那晚,修复室里炭盆爆出火星,温暖的火光跳跃着。
他下意识地用广袖为我遮挡,那动作如同本能一般。
袖口焦痕处露出半阙《无题》诗,